阑珊墨

【羽由美/赤井家】The fairy tale

*一个触角家族向的羽由（？）来自小荷姐 @Annie_恋恋不忘 的点文www

*写着写着感觉重心变成双秀了，我大概是有毒（笑）

*刚好踩中的（并不）涟漪篇贺文？？

*还债之路仍旧是万里长征，在此先祝大家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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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王子和公主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男孩儿快速念完书页上的最后一行字，合上书，不意外地看见躺在床上的弟弟仍然睁着双充满期待的大眼睛，“故事讲完，该睡觉了，秀吉。”他踮着脚把书放回书架上。

“为什么……王子公主……嗯……会幸福快乐呢？”年幼的男孩儿仔细思索着，试图用自己带着奶音的腔调表达清楚自己的疑惑。

“我也不知道，”稍大的男孩儿顿了顿，“也许是因为爱吧，我猜。”

“爱？”

 

                                               -1-

“哥，我跟你说件事。”秀吉捏着手机，庆幸脸上局促如稚童的表情不会传到电话那头。

“嗯？谈恋爱了？”久别的哥哥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倦，但低低的笑沿着电话线爬过来，和被轻易戳穿了的小心思一起惹来一阵酥麻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很安心。

“不，还没有……只是……”他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遇见了个女孩儿。”

噢，这听起来真像个老套的童话故事开头。

“哈哈哈，别害羞，”哥哥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距离，大约是把听筒拿远了些，“你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不知道遇到多少个姑娘了。”

“可她们——”

“那就好好待她，”笑声慢慢停下来，“我得走了，去找你的公主吧，王子。”

我不相信童话。

但我希望你幸福。

 

 

                         -2-

“臭吉？你的手机一直在响诶！”

普通的周末，家庭电影院放着部口碑不错的爱情片，他起身去给女友倒杯可乐，突然听见了那个特别设定的铃声。

接起来之后是长达几十秒的沉默——不是安静，相反，他听见属于人群的喧闹的声音，汽笛声和撕裂一般的风声，男人介于叹息与呜咽之间的急促呼吸混在里面，听不真切，似有似无。

“秀吉，你相信童话吗？”

“相信……哥？你怎么了？”

“我不相信。我真是个……很糟糕……很糟糕的人。”

“不，你不是。”他不知道哥哥身在何处，也不知道他那边发生了什么，但他感觉得到疼痛，那种痛感凭借着两人相同的血脉在他胸口大肆地游走，真实得难以忽略。

他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想起童年听过的那些睡前故事，想起哥哥的眼睛在床头灯温暖的橘色下忽闪忽闪，想起他在黑夜里落在他额头的吻。

“回家吧。”他说，正对上女友疑惑的眼睛，“我等你。”

就算童话里都是哄骗式的虚假，我也愿意学它为你留下一栋可以疗伤的家。

“你哥哥？”

“嗯。”

“你不想给我讲讲么？你的家人？”

他盯着电影，男主角刚刚牵住了女主的手：“好。”

他把女友搂紧了些：“以后你总会见到的。”

 

                      -3-

赤井造访他家是在一个普通的星期五。

秀吉独自在家休整准备一场比赛，由美恰好值班，他一局复盘做完一抬头才感觉到饥肠辘辘，摸起手机点了份外卖就接着研究去了。

门铃响的时候他甚至没考虑到时间是不是太短，就见外卖小哥低着头，帽檐遮住脸颊：“羽田先生是吧，您的外卖。”

“谢谢……噢，天哪……”

“你变迟钝了，秀吉。”“外卖员”摘下帽子，与他相似的眼睛闪过他熟悉的狡黠，“好久不见。”

他愣在原地。

“怎么不说话？”

他狠狠地搂住面前的男人，力气大到两个人的肩膀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我也想你，秀吉。”男人自顾自地说。

“那你也还是没来参加我的婚礼。”台词被抢走，他只好松开男人局促地摸了摸鼻子，下意识将对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嗯，好胳膊好腿。

“抱歉，太忙了。”他随意地解开外衣的扣子倒在沙发上，露出里面皱巴巴的衬衫，“连今天都是飙车过来的。”

“等等……”他眼睁睁看着那套不知糟了什么罪的衣服陷在了他价格不菲的沙发里，而罪魁祸首还一脸不明所以。

“新房子不错嘛。”他笑了，“新娘子呢？”

“……你说你刚刚飙车过来的是不是。”

“嗯？”

“被贴罚单了吗？”

“噢，没有。”他戏谑地看了他一眼，“那个女警没追得上我。”

“……那真是好极了。”

“等等……”他总算注意到了秀吉脸上欲言又止的古怪表情，“你别告诉我……”

“对。”

门锁恰到好处地发出转动的声音。

空气凝固了一秒。

 

                                                            -4-

秀吉一度非常担心自己的大哥能不能和由美和睦相处——毕竟第一次见面以大哥跳窗逃逸结尾。

但古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他绝望的想。

真正的见面是在这年的圣诞节。

母亲的电话是在兄弟二人的视频聊天之中插进来的，黑屏闪动了一秒，然后真纯大大的笑脸出现在两个人桌面上。

“晚上好，小兔崽子们。”耳机里传来的却是非常赤井玛丽的问候，“那个跑去美国的，考虑加固一下你的网络，黑进你俩的电脑实在是太容易了。”

“妈……”

我不要面子的吗？

屏幕上的真纯仍然笑得灿烂：“圣诞节要到了哦，”她说。

秀吉觉得自己领悟到了这话背后来自母上的旨意。他承诺会带着由美回家过圣诞节，转头就开始和妻子商量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带什么样的礼物，而至于他哥哥——想也知道一定是疯狂加班以换来圣诞节的短暂假期吧。

事实上由美热情开朗的性格很得玛丽妈妈的欢心，有时候他也很好奇由美到底是有怎样的魔力，能一个顶尖特工对她完全放下戒心。

但他还是很紧张，非常，紧张到看着将棋盘都会精神恍惚。

紧张感在听着母亲和妻子在厨房里其乐融融的说笑声，嗅觉同时被英式甜点柔腻的香气充满的时候悄然消失。

然后他才突然意识到自进屋以来，母亲给由美的关注远远大于自己所分得的……两个女人几乎什么都能聊，从化妆品聊到料理，又在讲到甜点的时候不约而同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是说不出的默契。

他不是没试图加入，但他挫败地发现自己听不懂。

唯一的收获是他似乎看见母亲对着由美笑了一下——这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才是嫁进来的那一个。

门被敲响的时候他几乎是下意识跳起来想去开门以缓解自己这种奇怪的“局外人”的微妙气氛。

可门真的被打开的时候他又后悔了——哥哥难得的西装革履的样子实在应该让母亲先看到，这样一身休闲家居服的自己就不用和他认真打理之后英气逼人的哥哥一起走到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的面前……啊天哪他在想些什么，说好的轻松的家庭聚会呢？

“瞧瞧是谁来了？”母亲一向清冷的声线竟听上去有些轻快。

“是你养的大白眼狼。”站在玄关的男人笑了一声，修建整齐的指甲敲了敲手里的红酒瓶，发出叮叮的脆响，“我带了酒。”

“诶诶是大哥回来了？”另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啊等我洗个手出来……”

“嗯，弟妹？”他的目光停留在女人黑而柔顺的长发在头顶简单盘起的髻，围着围裙背对着他的身影和许久未见的母亲并肩站立在厨房里，手里的厨具和拧开的水龙头共奏出和谐的音符，混着冒着热气的锅的滋滋声和烤箱工作时发出的轻微的轰轰声……

他轻轻地拍了拍秀吉的肩膀。

“你知道吗？”他眨眨眼，“我在想，也许我该相信童话一次。”

他就像漂泊辗转的吟游诗人，游历了太多的风景，多到快要忘记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看等他终于回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他才发现他听过唱过许多首歌，却都比不过圣诞夜里忙碌的两个女人添上的这些不成乐章的音符。

“圣诞节快乐。”

 

                                                             -5-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只是多余。

由美仿佛真的有种不会冷场的魔力，又或者那是两个警察之间难以言喻的共通——总之，等秀吉招呼大家来取礼物的时候，那两个理论上只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已经聊了起来。

“我其实一直特别羡慕刑事局的同事啊……可以出任务逮捕犯人什么的，真的很帅气。”他听见由美这么说，托着脸看着他的这个FBI搜查官哥哥。

“交通局也很重要啊，很多时候追捕逃犯都得交通局配合的。”

这就是商业互吹了。秀吉在心里想，你什么时候把交通规则放在眼里过？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我们主要还是负责贴一些罚单啊设置路障检查一下过路车辆等等的琐事，挺无聊的。”

“唔，是这样没错。”

由美脸上的郁闷肉眼可见地更明显了一些。

“而且有一些刑事警察也有非常优秀的车技。”

“比如美和子——”

“大哥的车技也很棒的。”秀吉插嘴，“而且你们局里绝对有他的超速档案。”

“咳。”秀一咳了一声。

“我知道啦。”由美笑出声，“第一次没追上那辆车的时候就去看了监控录像，没想到却看到那辆车在我们家楼下停着。”

“我们家”这个词让秀一怔。

真好啊，那个在木床里问他什么是爱的男孩儿，终于写下了属于自己的童话。

“其实平淡点也挺好的。”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站在圣诞树前的母亲。

她会不会也为这样的平静温暖而感激呢？

那么，请安心享受这样的平静吧，我亲爱的家人。

童话属于王子、公主和女王，所以我将做那个捍卫光明的骑士，誓死将黑暗阻挡。

 

 

                             -6-

很久之后秀吉问过由美一个问题。

“你怎么看我的家族——我是说，赤井家？”

彼时两人正在一起准备晚餐，由美没有回答，切菜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讲了一件事。

“今早我在菜市场碰到了一个栗色头发，戴黑框眼镜的男人。”

秀吉心里警铃大作。

“他真的很……怎么说……明明连讲价的时候都是眯着眼睛笑着的，却总能让人感觉到温柔背后的距离感。即使是这样……我就是觉得他很熟悉。”

“那个是……”

“你听我说完。”由美继续切菜，“他被我叫住之后显得有点惊讶，然后就忽然睁开眼睛叫了我的名字。”

“我们俩一起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在讨论天凉啦，蔬菜也贵了，他就问我你喜欢吃的菜还像不像小时候的口味，特别奇怪。”由美停下来，脸上的笑容很是明媚，“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其实没什么不一样啊，臭吉你是不是七冠王，你的家人是不是特工，都没有什么不一样。删掉这些标签，他也只是一个会在意蔬菜有没有涨价，弟弟过得好不好的哥哥，你也只是一个笨手笨脚的丈夫。”

秀吉突然说不出话来。

他抱住身边的妻子，太过激动导致肩膀都在起伏。

“谢谢你，由美糖。”

如果有个人能抛掉所谓的标签，不管你是辛德瑞拉还是爱丽儿，是王子还是野兽，告诉你，“都没有什么不一样”，那该是何其有幸。

或许那才是真正的童话吧。

 

 

 

-END-

抛开那些血和泪只看他们之间，赤井家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家族呀。

这也就是写这一篇的初衷，还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然后不敢相信这东西竟然卡了我一个多月……

事实证明正事越多我越是想摸鱼，赶在涟漪篇写好只是巧合。下周有个很重要的考试，然而敲完这行字的我还没复习完……

（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