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墨

清宁|一只喜欢喝墨水的猫
赤井厨,高难度杂食,偶尔产别坑的粮
渣浪@小翼-咸鱼中

暮鸦【chapter 22】

前文:

【chapter 1-10】

【chapter 11-20】

【chapter 21】

chapter 22:

孩子的抽泣声化为默剧里并不存在的背景音。

粉饰的和平被撕碎之后的透着腥红的真相像悬在每个人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并不能算幸存的“幸存者”们心照不宣地避开彼此的眼神简单料理自己,不去想坐在自己身旁的人藏在衣襟下的短刀是不是能完美契合进自己背后的伤口。

那些沦为别人的垫脚石的牺牲者朝着舱门的方向倒下的尸体还在往外溢出黑红的血,涂抹出一个残忍的真实。没有人知道自己在等待的东西会不会来临,更不想知道伴随他到来的又是什么。

没有虚假的酒与短暂的释然。倘若目光相遇,怕是只剩下如野兽一般的敌意吧。

这就是大人的世界。世良想着,轻轻拍了拍怀中的小女孩颤抖的后背。

或者你们叫它,末世。

 

“你知道,三个小时是不至于天黑的,对吧。”赤井压低了声音靠近身旁的安室,小心地控制着身体的幅度——靠在他身上的小孩子早就哭累了,换为以睡眠来对抗恐惧,不太舒服的睡姿和压抑的氛围让他们睡梦中的呼吸显得急促而不均。

安室越过赤井去看那些孩子,发出意义不明的一声鼻音:“我们的食物预计只到这两天。”

“合理分配的话完全可以果腹——不要告诉我公安和组织的培训项目里没有绝地求生这一项。”

“想硬闯?”琴酒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有些阴骘的笑。

“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赤井问,眼睛却只看着安室,“或者我们也可以留下来等……”

“等死。”苦艾酒接了一句,“说实话,从这里杀出去最难的部分是如何让你们这一堆互相看不惯的王牌特工和顶尖杀手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凑个队。”她漫不经心地扣上随身携带的化妆镜,勉强能接受的中档化妆品在她丰满的唇上铺上一层大方的红。

“那听上去可真是不可思议。”赤井揶揄着。

女人探出身去,缓缓扬起个妩媚的笑,眼波流转时仿佛仍是舞台上那最耀眼的女星:“所以,算我一个?”

“荣幸至极。”

 

“按照现在的消耗情况,两天后食物就会耗尽。”

“要不了两天。你今天要再坚持把肉类蛋白质留给你妹妹,明天你就会已经饿得拿不动枪了。”

“汽油也不多了。”赤井笑了一下,轻车熟路地转移话题,他看了一眼房车,孩子们正待在车里承受着最小程度的饥饿,也许是在天台上的那一场默剧实在是触目惊心,现在的他们就像被按下了静音键的游戏机,胡乱地分散注意力以打发时间,却极少极少浪费力气去哭闹,“实在不行恐怕只能步行。”

“那就会消耗更多的体力。”安室拍了一下车把,“或许我们可以单人行动,换班轮休,保存体力。”

“有道理,”机车跟在维持着最省油的匀速直线运动的房车旁边,沿着勘测好的路线,尽可能笔直地朝着那堵厚实的“城墙”推进,“但一旦单独被困,想全身而退可不容易。”

“对自己有点信心。”琴酒冷笑,“你不也从组织里全身而退了吗。”

“多谢夸奖。”赤井让两辆机车靠近了些,偏过头盯着琴酒的眼睛,“可组织还没来得及让我饿肚子吧?”

噢,这个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欠揍。不如早点打死,吃了充饥,还能减少一张嘴。琴酒恶劣地想。

赤井正从琴酒的表情里推测出自己又在他的臆想里死了一次,说不定是什么炖了充饥——

“对啊,其他幸存者。今天见到的比那次抢供给的时候的少了很多。”

“是又怎么样,难不成他们的尸体还能吃吗?早变成丧尸了吧。”琴酒给了他一个看智障的眼神。

“但丧尸不需要吃供给。”安室指了指前方的大楼,二楼的窗户后徘徊着异于人类的残破躯体,“也不会爬软梯。所以我猜我们找到了一个’补给站’。”

赤井吹了一声口哨。

“嘿,打扰了。”他爬上软梯的最后一格,双手借力一跃而上,未等站直身体便是一个右滑步接一记侧顶膝,寒光一闪,方才徘徊的丧尸发出骨肉断裂的咔咔声,倒在了地上。

顺手拉了一把第二个上来的安室,却被刚一上来的后者一把推开——扑向他后背的丧尸扑了个空,踉跄而迟钝的脚步被曾经的警校第一一套灵活的自由搏击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感觉如何?”赤井呼出一口气,指了指角落数量可观的供给。

“不好,”琴酒用高邦皮靴的鞋跟踢了踢彻底死去的丧尸,“你应该给我留一个。”

他们抱着供给在属于别人的基地里放声大笑,放任自己半秒不去想怎么活下去,然后凭着听觉反手将匕首捅进扑上来的丧尸体内。

污血溅出来的时候琴酒闪了一下,干洗剂已经用到最后一瓶,他还是不能接受自己脏兮兮的。

 

 

“来了吗?”

“来了。”

他们的颈窝中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自然地汇成一片,可突然多出的不和谐的音轨还在一点点靠近。更糟糕的是房车耗尽了最后一滴油,而他们还没来得及打包步行的行李。——油箱的漏油在他们的意料之外,唯一的补救措施是他们收集了那些没漏完的油。

失去和外界的交流已经不知多少天,但显然那可笑的三个小时仍然没有结束。

“他们大概是东京最后的希望了。”安室用下巴蹭了蹭怀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那就好好守护这点希望。”赤井站在阶梯上,转过身摆出最强硬的姿态。

琴酒看了他一眼,手里的军刺横在身前。

飞镖出现在另一道门的冷钢训练鞭旁,西洋剑在车里摆出待命的站姿,但没有人希望那把剑有被使用的机会。

他们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车门,什么都没有再说。

世良却觉得自己看见了一堵最坚不可摧的墙,又或者一柄最锋利的剑。

一柄撕开鸟笼、斩尽暮鸦、破开黎明的剑。

 

鞭声嘶鸣,第一批丧尸首当其冲,失去智能的身体四分五裂,残存的本能仍然指示他们前进,却只能做到令人作呕的蠕动,琴酒险些被血糊糊的肢块触碰,身体一歪,军刺没能刺进最致命的那个点,他暗骂了一声,一个小巧的飞镖就贴着他的脸飞了过去,精确地添上了这个空档。

他抬腿踹在身前最近的丧尸胸前,躯体飞出去撞进丧尸堆,帮他赢得了下一波攻势前的半秒间隙,赤井的长刀比他的人更先出现在战局里,刀锋划出一道弧线,扫倒一圈涌过来的丧尸。

“汽油!”他回过头向站在车头的安室喊,同时削落了一颗半腐烂的脑袋。

安室微微一愣,忽然想起那草草收集起的汽油,训练鞭抽出最重的一鞭,飞镖和军刺抓住时机补了上去,分为两头维持着这一秒的主动。

黑色的液体泼进毫无章法的行尸走肉里,赤井把长刀横过来,代替他的左手卡在扑向他的血盆大口中,力量的较量中他看见银色的军刺刺进那东西的后颈又迅速抽出来,于是他猛地向前推了一把,握紧刀把借力一甩,紧接着便是直踢得手,丧尸重重地砸回地面,再没能爬起来。

他看见军刺收回去的时候那刀柄前的手指紧紧地扣着一个火柴盒,双手在空中相遇,右手显然准备多时,指尖的火柴跳动了一下,一朵火花噗地一声开放在半空中,飘了个抛物线落进了前方的汽油中。

然后是炽热的火。

足以燃尽秋天的火。

残留的痛感让活死人们发出骇人的尖叫,腐烂的皮肉被炙烤后散发出难以言喻的气味,他们变成一个个痛苦的火块,疯狂地在原地挣扎。

还有不听话的火块向着他们的方向冲过来,但钢铁从来都不是害怕火焰的东西,鞭子和刀锋舞出的两种弧线在那场大火里划出一道无法逾越的界限,飞镖和军刺将那些近乎漏网之鱼的火块毫不留情地刺杀在原地。

橙红色的高温将场景烘烤至扭曲,不同的冷光和相似的身影跳动在那条他们划出的界限之前,绝不肯挪动分毫。

直到大火将一切燃尽。

什么鸟笼,什么信仰,统统燃尽吧。

 

 

-tbc-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鸟笼计划”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笑)

暮鸦的第一层意思这里写到啦,就是指代这个丧尸病毒。鸟笼的意思就是要将东京隔离,把他们关起来。

双十一剁完手就搞事非常开心。祝大家,嗯,节日愉快……

能出去了?安全了?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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