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墨

清宁|一只喜欢喝墨水的猫
赤井厨,高难度杂食,偶尔产别坑的粮
渣浪@小翼-咸鱼中

暮鸦【chapt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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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chapter 10:

第一批丧尸出现得毫无新意。

还没到街口,优秀的特工就通过听到的动静判断出了大致的数量,手里的武器储备还算乐观,但联想到自己“选择”的是三个投放点中最远的一个,裹在雨衣里的安室立刻生出种低气压。

闷热天气真让人心烦。踩下油门之后他腾出手来拉动了枪栓,在向心力的呼唤之下将身体贴近地面以保持手部的稳定,瞄准、开枪、丧尸群就字面意义上地撞在了枪口上。

离八点还早,但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赶,不能恋战。

机车寻找着缝隙蛇形前进,避免从倒下的丧尸的尸体上碾过影响速度,幸存的活死人徒劳地跟在尾气之后嘶吼,他突然很想讲个冷笑话,比如回头说不要追了,我只是个传说。

丧尸围城,娱乐活动就剩下了自娱自乐,珍惜吧。

他决定暂时不去想赤井那个气人精。

 

事实证明城里幸存者的数量比他们预想的多。

东京塔实在是太著名的地标,赤井觉得他碰到的幸存者会比另外两个能碰到的总和多,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他看着那些同样在丧尸群里存活到现在的人,缺乏睡眠造成的猩红的双眼中闪动的只剩警觉和敌意。

他抿紧嘴唇,烂熟于心的地图帮助机车灵巧地拐进小路,避开那些选择大型交通工具的竞争者。

然后他听见了呼救声,那是种难以形容的声音,混合着绝望和孤注一掷,嘶哑又混沌,像把刀直直地戳进听众的身体里。丧尸朝着同一个方向涌过去,但他没有听见枪响,这说明求救的人凶多吉少。

他搭在冲锋枪上的手顿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下一秒火舌喷出枪口,后坐力被习以为常的稳固的肩膀化解,倒下去的丧尸和枪声吸引了很大一部分进攻者的注意,缺乏智力的生物遵循本能调转方向朝他扑过来,他啧了一声,把油门轰得更响。

单方面碾压的枪战引不起荷尔蒙和肾上腺素的大量波动,因而他脱战时仍显得很冷静,挑选着道路甩开身后的丧尸。东京塔就在眼前,他没有逼迫自己去想他这样做之后那个人到底能不能活下去,他早过了觉得自己能拯救这世界上每一个人的中二期,何况他也必须承认这是末世的生存法则:你得顾全自己,然后才有资格圣母心泛滥。

他跳下车,开枪扫落试图叠罗汉上到高层的丧尸,边跑边把冲锋枪固定在胸前,双手抓住炸毁楼梯之后预留的绳索向上攀爬。这种措施下丧尸很难捣乱,但——人可以。

他只希望自己碰不到。

 

琴酒是第一个到达投放点的。

同时他大概也是三人中武器消耗最大的一个。他向来不喜欢讲什么绕路,也不会对其他幸存者产生什么同情,只一味地按照最近的路线走,死人挡路杀死人,活人挡路杀活人就是了。

扣动扳机几乎成了条件反射的机械动作,他突然在想,说不定Boss把他抛弃也算是做了件好事——至少他在这里可以短暂地忘掉他讨厌的规则,只做他想做的。

只是不知道如果没有在组织里的那些年,他想做的又会是什么。

这个念头有点好笑,他没再去细想,挑了一个视野不错的位置之后一边端起枪撂倒还在往楼底聚集的丧尸,一边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手表。官方的空投最好能够准点,毕竟他的耐心很有限。

这样想着,忽听见楼梯咚的一声,有人攀上了预留的绳索,正要往楼顶推进。

“我是你的话,就不会上来。”他故意把击锤掰下去发出咔嚓的声音。

脚步声顿了一下:“可我别无选择。”

他发出意义不明的冷笑:“你可以选择不送死。”

“我必须活下去。”话音未落拳风便刮过他的面颊,手指上的戒指堪堪擦过他的鼻梁,勾出一道红线。

“有意思吗?”他向后退了半步扎实步子,摆出防守的架势,下一秒膝盖却袭向了对方的胃部,算准了还在惯性带动下前进的拳头会掐断对方躲避的可能,而吃痛的表情和条件反射护住腹部的动作又是露出的破绽,空中的腿没犹豫,直直地弹出一个正踢,报复性地冲着对方的鼻梁。

被击倒在地的男人发出一声闷哼,仍然试图翻身起来,琴酒没给他机会,机车皮靴踩上他脆弱的咽喉,他的嘴开开合合,似乎想说什么,可窒息感阻止了他。

枪口贴在了他的额头上,琴酒勉强把脚挪到了他的心脏上方:“我说了,你可以选择不送死。”

“没用的。”那男人剧烈地咳了几声,脸上的表情有点像个丑陋的笑,“杀我也没用,还有很多人……你总会累的。”

这个笑让琴酒觉得很烦躁,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赤井那句“单打独斗不容易吧”。

那又如何,琴酒想,又不是一年两年了。

 

“请等等,先生们,为什么一定要大打出手呢?”金色头发的青年露出个相当友善的微笑——如果不是和一只举着把上好膛的枪的手一起出现的话,一定是个非常让人安心的情景。

屋顶上有五个人——五个活人,两个在东南角,是同伴,守着物资一寸不让,一个在他枪口的正前方,架在空中的拳头正要落在被抵在膝下的第四个人的脸上,最后一个人站在正西方,腰间的枪套凸出来,手却只是安静地抱在胸前。

迅速观察完地形的他叹了口气,他只来迟了一步,却也应该是最后一个能见到这批供给的人了。他现在在正北方唯一的撤退口前,和供给之间隔了四个人,硬抢的话多半行不通。

“官方的供给不会只是一人份的吧,我们可以各取所需,不是吗?”

“各取所需?”枪口下的男人笑了,拳头没有落下,奄奄一息的被攻击者松了一口气,“可我更喜欢全部带走。”或许是挑衅或许只是假动作,拳头还是直击命门而去。

但安室没给他证实的机会,子弹是比拳头快上近百倍的东西。

“现在,先生们,我们来谈谈各取所需如何?”他脸上还是那没有破绽的微笑——在他探了探被攻击者的鼻息,嫌恶地看了眼被爆头的攻击者之后,仍然如此。

“谢谢你。”拒绝了想扶他起来的那只手,倒在地上的人就那样仰视着他,被灰尘血渍铺满的面孔留下了冷汗流过的痕迹,“我活不了多久了,你们分吧。”

都说将死之人的眼睛最为清明,安室看了看那双格外明亮的眸子,点点头又摇摇头,转向另外三个人:“你们需要什么?”

“水、食物、武器。”正北方的男人仍然环抱着手臂,“至少得让我撑到下一次救援。”

“还有药,维生素,食物我们可以少要。”

“我不是一个人。”安室耸了耸肩,打起温情牌,“我还有一窝子的小朋友要保护。我需要尽可能多的食物和水,还有汽油,火柴。”

“那起码说明你战斗力不错。”独身的男人的表情松动了,“我曾经也是有同伴的。”

他没说下去,但安室猜得出来后面的事:“这把冲锋枪是你的了,我还有一个弹匣可以给你。我们还有不少药品可以分享。”幸好他随身带出来了一些。

“我可以加入你们吗?”离开的时候气氛没那么剑拔弩张了,靠在一旁的将死之人甚至开了一个玩笑。

“恐怕不行。”安室抱歉地笑了笑,把剩下的一些东西塞进他手里,“这是留给你的,保重。”

他不知道这些人会怎么样,但他不想再看到更多的绝望了。

 

不管愿意不愿意,暗算还是意料之中地来了。

赤井猛踢了一下侧壁让自己荡向右侧,躲过从头顶砸下来的不明物体,单手吊住身体,腾出左手应付耳侧踢来的拳脚,匕首划出血花时冷不丁又听见声不一样的布料撕裂的声音,心知不好,几乎是拽到旁边那条绳子的同时,他手里的绳子就慷慨就义,整齐的刀口让一切昭然若揭。

他提了一口气,刚一攀上墙壁就借力一跃,长腿扫过去,防止了想要加害的人摧残他的手指。

落地轻盈,可以给满分了,他舔了舔嘴唇,迎上那些不友好的目光:“你们是想车轮战呢,还是节约时间,一起上?”

如果让那个教他从小就要懂“西装得体手势和谐语调适中女士优先”的英格兰玫瑰看见了他这街头混混一样的打法,那他大概是会被当场打死的。

赤井一拳打在对方的太阳穴上,一片混乱中他不合时宜地想。

好在混乱没有持续多久,截拳道很快找回了他的主场。

前滑步后接一记左直冲捶,顺势右侧步晃过来自后方的乱拳,拦门踢破开下一位对手的防御,他抓住对方攻向自己的右手,向下猛拉的同时向前顶膝袭向胸腔,紧接着就把把脱力的对手扔出去当盾牌暂缓下一波攻击。

左勾捶接右上击拳,推步近身以标指袭击咽喉——他到底还是没想戳眼睛,后踢袭面,旋踢打断踢向他腹部的腿,再转回来的时候正对上冲着头部来的一记右直拳,他以左手格挡,右肘上击化守为攻。

激素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燃烧他的理智,挑拨他的战斗欲,等他找回思考能力的时候早已是定局,他看着脚下痛苦蜷缩或者已经失去生命的同类,有些是他的手笔而另一些不是,忽然生出些悲哀来。

只为了抢一点点物资,自认为拥有智慧的人就像丧尸一样自相残杀。

到底是什么带来了末日呢?是他们还是此刻的我们?

他站在塔顶的平台上,直愣愣地看着初阳的方向,嘲笑自己的堕落。


-tbc-

啊可算找到时间来填坑了……我概念里的大学可能是错的(认真脸)

这大概是我目前为止写过最爽的打戏(笑),尝试着让三个人在同样的目的下打出不一样的感觉,希望成果还不算糟糕。(然后日常心疼琴爷

这章爆字数写不了心心念念的下一位神秘对象了哭哭,至于是谁,来来来评论区买断离手2333

接下来可以搞一波大事情了,苍蝇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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